文：红猫标识设计院  杜华兴

对于导向标识系统而言，空间通常被习惯性的理解为是导向标识的放置且发生作用的场所，这种理解不由自主的分裂了空间和导向标识系统之间的关联，并曲解了标识设计的真实概念。阻碍了导向标识系统设计水平的发展和提高，从而降低了导向标识系统设计的有效性。

空间为导向标识系统的必然设计元素。仅仅在标识形态本身（标识的美感、个性、或者系统性、文化性）上下功夫对于设计一个适宜的导向标识系统来说是不够的。创造性地结合空间因素才是当今标识设计的方向和出路。

导向标识系统设计中的空间内涵

如果要理解“空间”的内涵，就要先清晰地认识“地方”和“场所”的概念。段义夫认为地方是一个精神与个性的象征。当人们用地方来表述一个位置的时候，目的是为了表现并传达内心的情感而不只是表达特定的物理位置。

可见，地方是指一个特定的被我们赋予了某种价值信息的空间。和地方有共通之处的是，场所除了具有位置的概念之外，也是某种信息的承载体，相异的是“地方”重自身的个性情感，“场所”则是被贴上特殊性格标签的空间。

空间是指地表上一个特殊的地点，强调其客观性和物理性。和地方、场所不同的是，它不是精神和个性的载体，亦不带任何情感因素。

这里所指的空间是针对导向标识系统设计而言，这里的空间不仅仅是一个空无的体量或者一个特定的地点，包括如建筑环境、自然环境、地面具体情况等实地条件。它涉及到特定地点的面积、形态、材料、色彩、光线等诸多因素，通常也被称之为空间因素。由于每个空间的条件和因素不一样，导致每个空间都有其独特的性格。

导向标识系统与空间相融的必要性

从设计的角度来看，设计行为本身是一个多维度的综合性创作行为。其包含了对社会、环境、技术因素的思考和判断，并要完成对技术的运用、对风格的建立、对受众的服务和对信息的传达等多项职能。导向标识系统设计作为设计的一个分流，是不是也需要从多角度、多因素等现实情况出发，才符合设计的运作规律呢？

再者，著名建筑设计师隈研吾认为自己的建筑设计是探寻人类真正的充实，为此，他自称自己是将着眼点放到如何建筑上，将大地、场所作为材料，根据适合这个场所的方法来建筑。其实质是他把建筑的场所纳入设计的语言要素进行综合的考量，注重建筑和场所的协调性。导向标识系统亦然，没有考虑空间因素的标识设计，只能囚困于设计图纸之中，孤立于社会现实之外。只有空间因素才是孕育标识的温床，处理好和空间关系的导向标识系统，才能达到标识适应性、适用性和可视性的高度统一。

反之，则表现为标识与空间环境的格调格格不入；或者标识破坏了空间的整体性，对空间造成了不必要的分割，使原本的整体空间变得琐碎；或者标识在空间中显得突兀，破坏了空间的原有特质等等各种情况。

导向标识系统与空间相融的表现

如果公共空间是人们城市生活的舞台，那么这个空间上的任何设施都是生活舞台的道具。导向标识系统设计，并非单纯的导向标识系统本体的设计。要想提高导向标识系统的有效性，关键看如何把握好空间和标识本体的关系。

而探寻解决空间和标识关系的符码，要从以下两点进行突破：首先是重新整理标识设计的概念，将空间如同材料、色彩、文字、图案一样纳入导向标识系统的设计元素。其次是设计的过程中，理性分析空间条件，全面深刻的认识空间的独特性，近而提炼空间性格。通过以上的两条途径，建立起导向标识系统与其空间的有机关系，具体包括：标识与其空间的相同、相知相惜和相争相让。

壹

导向标识系统与空间的相同

相同即在空间条件和标识本体上找两者的统一，让标识融入其所在空间。其实质便是设计师在构思标识本体形态时，注重标识形态与空间条件的协调和统一，人们称之为入调。达到这一点的方式有多种途径，或通过协调标识本体的色彩，使之与空间环境同色系而达到两者的统一；或通过协调标识本体材质、肌理，使之与空间环境的材料相呼应达到两者的统一。

贰

导向标识系统与空间的相知相惜

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，世界上也没有两个相同的空间。每个空间都有其独特的性格，即便排除其人文、情感等精神因素，也有光线、人流隐性的动态路径、面积、视线情况等等现实条件因素的不同。

只有设计师对空间个性有深入的了解和全面的把握，并且熟练驾驭空间条件，借力打力，才能使标识本体合适的切入特点空间之中，设计师在经历这个过程之中，顺势打磨出具有独特的、专属性的标识本体，达到标识与其空间的“相知相惜”。

叁

导向标识系统与空间的相争相让

相争相让是以全局为出发点的，对各种现实因素理性权衡的结果，而并非孤立的注重某些因素，而忽略其他的现实因素。其实质是标识本体和其空间之间双方付出，亦是标识本体与其空间能相互支持，互为支撑，真正的升华成一个整体。在这个整体中，标识本体与其空间是难以分割的血肉关系。

此种“相争相让”关系可能是空间条件显示出明显的主导性，即空间“争”，标识本体“让”。对墙面与柱面的空间的有效利用，在使导向功能更加合理的基础上，在空间的布局上更有意味及形式美感。因地制宜，将标识本体与墙面或柱面的有机结合，保证良好视觉传达与传播的同时，更保证了空间的可视性和整体性。空间环境成为标识本体的存在支点、把标识本体当成空间环境的一部分的设计思路，是设计真实美的具体体现。

此种“相争相让”的关系亦可能通过标识本体来完善和充实空间，让标识本体显示出明显的主导性来实现，即标识本体“争”，空间“让”。

随着产业的发展和生活方式的转变，社会对导向标识系统的设计提出了新的要求，单方面的着眼于标识本体形态设计的思维已经不能满足社会的需求。导向标识系统除了完成传达空间信息的基本功能之外，还要解决标识本身在空间中的有效性与合理性，一方面保证导向标识系统与空间的整体协调，另一方面，也要将空间的独特性与唯一性得到完美的传达。空间因素需要被看成是导向标识系统设计的一部分，要做到在完成标识本体设计的同时，也完成了一次与标识本体设计相关的空间设计，使整体空间布局得到设计升华和蜕变。